劳动节，曾译为劳工节，乃为纪念争取劳动者权益而设。

爬山，是劳动者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。为庆祝五·一，特和老伴爬山一天。

帝都西南山里。

文林居～常乐寺～南四位～焦各庄～水峪～坨里～八十亩地～雾岚山。

从山谷北面上到顶，沿山脊栈道下。

正午的太阳有点晒，阴处山风却吹得人发凉。

插播一个小故事：

「那是我十几岁的时候，初次从乡下进城，偶然听到一位中年妇人这样形容“晒”，声音高亢：妈bai，这太阳晒得，像晒强盗nang的。」——这样独一无二地形容“晒”，生动，就一直记得。

今天的太阳没有十几岁时那天的太阳那么晒，今天的太阳像晒老头似的。

山顶一座白色暸望塔，南北向看，活脱脱一个串字；东西向看，底层三间。

新开一间咖啡屋，经营美式咖啡、矿泉水、各种饮料、雪糕……

店主，一位二三十岁的小姑娘。咖啡屋只在周末和节假日开。

居然有现榨果汁。

在这荒郊野外，来一杯现榨果汁，这是劳动者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。来了两杯，一杯葡萄汁，一杯橙汁，30.00。

大石河水闪闪发亮；燕山山脉高耸如屏；石化城静得出奇，街道上几无车来车往，只一个烟囱弱弱地冒着烟。不知是假期的原故，还是传闻的要停产了。

栈道只修到半道，之后是崎岖小路。

前方一处断崖，怪石嶙峋，乱石穿空。视之胆寒。曾三次成功地从那里爬下来。胆大心细，手脚并用，也不太难。老伴是第一次来这里。她在悬崖边试探了一会，说心慌得厉害，坚决要求返回。我坚持往下。她边说边往回走，不容置疑。有次，在大寨山，传说穆桂英曾战斗过的地方，大雪覆盖，探到某处，落差几十米，如天上俯瞰人间。上下两难，我几胆破，她却坚持往下梭……那次的结果是，全程原路返回。

找到一条小路从沟谷里出来，是山友新蹚出来的。有一段极难走，但安全，一路有枝可依。幽深的山谷，野山桃、桑树……挂满果实。

一块巨石。上好一副石材，却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默默无闻，毫无价值。就想，假如换个地方，刻上几个字，自在书屋，那……

从山谷出来，经那个万亩葡萄园，穿过八十亩地村，到大石河畔。

八十亩地村的房子不错，家家两三层，前后都有菜地和果树。

有乡人在自家菜地里劳作；一路各种树，桃树、李树、枣树、核桃树、柿子树……果实累累。

向往哪一天，有自己永久的宅基地，有自己的菜地，有自己的果园。

在河边散步，是劳动者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。沿大石河溯流而上。

河道在施工，快两年了。前年夏天的大雨，140年一遇的大雨……

正在建一座跨河桥。高耸的钢筋水泥墩子林立。后来得知，是108新线高速公路项目。

到沙窝村。沙窝村是传说中铁拐李的故乡。

打车回。的哥就是沙窝村的，四十来岁。说起沙窝村与铁拐李的传说，他说，这我倒不知道。闲聊中，他说年轻人往城里走是为生存，像我这样的老头往山里走是为生活。

姚祖喜（2025.5.1 文林居）